在书画艺术中添一笔如添彩减一笔似裁纸美术宝藏每一步都需谨慎处置
在书画艺术的深邃世界里,添一笔与减一笔犹如锦上添花与砺剑磨砺。宋代文学家宋玉形容美女身高之法,表明增减需谨慎;刘勰更是指出文章中意字过少则义阙,多余则辞妨,这两点揭示了“增减”的精妙。书法界王羲之在儿子作品上加点,被后人赞赏为佳;虞世南亦因一戈字旁得魏征称绝。这等“点”、“戈”,虽小却能映彩全图,如同金钉璀璨。
然而,在清代涂晫题写的云南临安府东门巨匾,一处年久失修的“镇”字脱落,只留下一个孤独的“金”旁。一位补笔者填上了等大的“真”字,但由于力度不足和风格不合,更显其病态,不协调地成为整块匾中的败筆。
诗画之间,更有着如何以添一笔成就意境主旨之美,以及如何以减一笔巧夺天工、以少胜多之技艺。郑板桥在《芝兰图》中随手添几笔荆榛,以衬托兰馨香品德。在石畔青竹旁添瑞草,是愿景春光常驻人间。而技术上的添或减非生搬硬套,而应有感而发,自然流淌,如桐江晓泊中的鸜鹆飞来,使枯木逢春活现。
晚唐诗人郑谷剪齐己《早梅》中的数枝寒梅为一枝,不仅凸显主题,也彰显了诗境和画境。此举让齐己服其为一人师。而南宋末年的遗民大画家郑所南未曾描绘泥土,他说:“国土沦亡,我根何依?”这兰根又往何处扎?他通过减去泥土的一笔,就明志守节坚持,“宁可死于香枝抱”。只此所南心不变,泪泉墨池写离骚。
总结来说,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每一次添或删都蕴含深奥的艺术理念和玄机,让我们细味其中,与古人的智慧相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