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18 艺术展览
在如今的社交媒体上,越来越多的分享展示艺术展览或艺术画廊作为打卡地。 高大华丽的背景,再加上千姿百态的帅哥、美女或萌娃,让人眼前一亮,所以这个地方或这个展览就成了“网红”。 这样的“网红”展览,引起了很多业内人士的反感甚至担忧。 他们视“网红”馆和“网红”展为洪水猛兽。 好像用了这两个词,艺术就不文艺了,也不高雅了。 笔者认为艺术展览、展厅为什么不能做“网红”呢? 相反,他们要大胆,绞尽脑汁才能成为“网红”。
之所以会产生“网红”降价的想法,很可能来自于对这一概念的偏见。 早年间,“网红”指的是在网络世界中备受追捧的人。 这些人通过各种渠道走红网络。 有的是意外,有的是靠自己的才华,但更多的是靠搞笑表演、包装运营、卖脸炫富等行为。 种种网络乱象,让“网红”大致等同于“假网红”、“富N代”、“塑料脸”,也成了哗众取宠的代名词。 这个词略带贬义,当然也有酸溜溜的时候。 但笔者觉得“网红”的概念需要重塑。 它不再局限于指人,而应该有更广泛的定义和更中性甚至褒义的用法。 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那么笔者认为“网红”就是“在网络上走红”的意思。 它在不同的时代是不同的表达方式,就像以前流行的、流行的、火爆的、流行的这些词一样。 因此,“网红”并不是艺术场馆或展览的原罪。
在讨论画展、美术馆该不该做“网红”之前,首先要弄清楚它们的作用是什么。 1990年,著名博物馆学者威尔提出,人类社会发展到21世纪,博物馆的三大功能是:保存、研究和交流。 传播是博物馆和美术馆通过展览将自身藏品和研究成果转化为公共资源的重要一环。 其基本目的是教育大众美,以艺术启发大众。 甚至一些不依赖艺术场馆馆藏而举办的艺术展,或梳理当下的艺术潮流,或展示艺术潮流,或引领艺术前瞻性的创作,或多或少承担着传播种子的任务对公众的美丽。 “精英主义”一直是美术馆经常诟病的问题。 如果没有观众,展厅就会人山人海,无异于唱“卡拉OK”。
很多海外的经验已经告诉我们,当“网红”并不是降价——出国旅游,参观当地著名的美术馆、博物馆,或者参观热门的大师展,一直是一个重要的保留项目。 此外,互联网的普及也为艺术场馆的发展带来了更多的想象空间。 位于美国纽约的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摒弃了博物馆和美术馆入口台阶的传统设计,像普通商店一样迎接来自世界各地的参观者。 人们只需迈出一步,便可步入艺术的殿堂。 MOMA还将礼品店搬到了醒目的位置,以吸引人们前来打卡。再比如西班牙毕尔巴鄂的古根海姆博物馆。 1997年开业后,以其怪异的现代感、弧形外观、金属幻觉光影效果,以及与环境和城市性格的微妙互动,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人们。 更多的人来到毕尔巴鄂参观,不仅提升了城市的文化品位,也振兴了当地的经济。
参观人数少是制约我国博物馆和美术馆发展的一个重要点。 成为“网红”是吸引观众走进博物馆、美术馆、欣赏艺术、爱上展览的好方法。 虽然自印象派以来,艺术鉴赏的门槛已经降低,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要看懂展览和艺术品,还是需要一定的积累。 这就需要艺术场馆逐步引导和培养大众的审美水平,从而提高全民的艺术素养。 但连看展的兴趣都提不起,何谈其他? 另一方面,博物馆和美术馆虽然是非营利性机构,但也需要关注经济效益。 非营利不等于非营利,但其产出不能用于私利,成为私有财产。 近年来我国艺术展馆的快速扩张普遍面临流动资金短缺的问题,其他国家的艺术场馆也存在类似的短板。 作为非营利性机构,门票收入虽然不能成为博物馆和美术馆可靠的收入来源,但如果引进优质展览,这部分收入不容小觑。 “网红”势必会增加这部分收入,并能带动艺术衍生品和餐厅、咖啡厅等场地配套设施的普及,大大增加经济效益。 可以说,网红效应和流量经济是博物馆和美术馆在“互联网+”社会中必须面对的问题。
因此,我们不必担心展览或展馆成为“网红”。 应该恶心的是打卡者以此来炒作自己的行为。 他们不想喝太多。 为了显示自己的容貌、地位和优越感,他们让展厅或展览成为背景板,成为炫耀自己“文艺”的工具。 需要警惕的是,展厅或展览在刻意迎合这种行为,降低档次以示品味,以“网红”为噱头只能流行一时。 当红网红和教育学术化并不是一对矛盾体。 以专业定位为灵魂,以学术高度为血肉,包裹“网红”的肌肤,以友善的态度拓宽艺术的受众。 只有这样,展览才会既有热情又有深度,才会有口碑和反响。 “网红”,专业与学术有机统一,展馆既能满足大众的娱乐需求,又能体现对自身功能的追求。 只有艺术的受众在广度上得到延伸,艺术的影响力在深度上得到突破,艺术才能走得更远。
艺术场馆、艺术展览不妨大胆成为“网红”,给自己一个机会。
(作者为上海大学文学博士、副教授)